洛阳牡丹进奥运背后的产业渺茫

牡丹产业化似乎是悬在“十三朝古都”洛阳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。

两个月前，洛阳牡丹花会入选第二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。8月，洛阳牡丹盆花将摆放在奥运会消息公布中心会场、奥运竞赛场馆、机场等重要场所。

但是，好消息并未减轻菏泽牡丹产业快速生长给洛阳造成的压力，洛阳部门牡丹经营者仍然在惨淡经营。为此，政府、经营者等都在不停调整思路。

洛阳牡丹搭上“奥运专车”

7月22日，洛阳神州牡丹园催花温棚里，千余盆牡丹长势喜人，绿叶中一个个花苞透出艳丽的红色。工作人员正在逐一浇水(如图)，确保牡丹在北京奥运会上按“划定”盛开。

她们芳龄四五岁，去年年底即被“冬眠”，为的是将花期延迟4个月。直到今年7月，她们才被送进催花温棚举行解冻、修剪、施肥和浇水……

神州牡丹园董事长付正林说：“给奥运会提供的牡丹有中国红等15个品种，以红色、粉色为主。重要摆放在奥运会消息公布中心会场、奥运竞赛场馆、机场等重要场所，或者作为接待国际奥委会重要官员的礼宾用花。”

两年前，王忠东与上海东华大学、奥运会赞助商恒源祥互助，从洛阳牡丹花瓣中提取花色素为北京奥运会服装染色。

王忠东在河南科技大学等处任教授，照样洛阳梓生科技开发有限公司董事长。

今年1月，洛阳某民营企业生产的盛唐牡丹饼乐成入围“2021年北京奥运会推荐食物”台甫单。牡丹饼在制作历程中加入了牡丹花瓣。

北京奥运花卉配送中心选择牡丹盆花，恒源祥选择牡丹花染料，都是为了体现“绿色奥运”、“科技奥运”和洛阳牡丹文化契合的“人文奥运”。

洛阳市牡丹开发管理办公室主任金志伟说：“牡丹夏天催花较难，难在种苗保留、控制培育环境，夏天能催花意味着牡丹一年四季都可以盛开。进奥运会能进一步提高洛阳牡丹的着名度，也预示着夏天培育技术的成熟，对在国内外长期销售都有意义。同时，这也为天下各地会议用花提供了信息，天下重大活动、会议一年365天都可以摆盛开的国花。”

牡丹深加工面临的逆境

7月21日下午，王忠东接到了洛阳市科技局的一份传真——《关于召开牡丹产业生长专题钻研会的通知》。

他拿着传真瞥了一眼，笑着说：“牡丹产业生长钻研会年年开，大家提的意见不少，也没见政府有什么动作。”

洛阳对牡丹的科研投入很大，但是科研重点偏重于延伸花期和通过组培技术研究新品种。

王忠东说：“花钱过多不奏效。谁也不会由于一个牡丹新品种而专程来洛阳。”

王忠东被称为“牡丹专利大王”，有299个专利，去年光专利维护费就花了6万多元。这些专利中除了牡丹扑克牌等269项外观专利外，另有牡丹养生酒、牡丹精油、牡丹系列化妆品、牡丹香熏、牡丹杀虫剂等12项发现专利。“牡丹产品80％的专利都在我这里，我是先占地皮。”王忠东说。但是，这些专利都没有得到转化。牡丹养生酒成本在80元以上，他在实验室里生产了3000瓶，送给朋友喝，当地有公司听说后购置了不少。“这些专利要投入市场开发，前期用度没有数百万元不行”。

另外，200亩牡丹能采半吨花瓣，半吨花提取的精油也不外能生产牡丹精油产品一千多套。“观赏牡丹的花瓣很少能用，而能用的品种在洛阳种了不外几百亩地。产量不够，市场开发就没有价值”。

詹开国从事牡丹深加工营业，他发现的牡丹花茶已经投产，一季度的收入二三十万元，但是“成本很高，没赚什么钱”。

但是，他以为这个市场前景会很好，“洛阳除了送人唐三彩还能送什么土特产品”？

金志伟说：“政府对深加工这两年比较重视，但产品基本都属于实验性子，没有形整天气。”

牡丹生产问题不少

王忠东产品所用的牡丹种子和花瓣，重要来自洛阳市邙山脚下据传较适合种牡丹的地方，哪里有上万亩的牡丹栽植基地。

李龙章的洛阳土桥花木种苗有限公司就在哪里，牡丹栽植面积1300亩左右，是洛阳牡丹基地的“年迈大”，也是王忠东的供应商。

李龙章手下的经理卫志鹏苦笑着说：“我们现在饭都吃不饱，就快停业了。价格一滑再滑，原来投资1块钱现在挣回5毛就不错了。”

李龙章手里有400多万棵株苗可以出售，但少有人问津。卫志鹏说：“牡丹给洛阳带来的效益不少，但生产企业都不行。洛阳搞了那么多园子，都到山东买苗。由于内陆土地、人工各方面都贵，苗木价格与山东相比没有优势。”

他把这些归于政府“决议性错误”，牡丹栽植太多。

2021年，因连年举行牡丹花会的动员效应，牡丹的需求量急剧上升，但洛阳市可供销售的牡丹株苗很少，一度甚至需要到另一个牡丹产地菏泽购置。于是，洛阳市号召周边农民栽植牡丹，做大做强牡丹产业，而且为此出台了扶持政策，每亩地政府津贴400元，延续津贴3年，由政府出头租地然后再返租给栽植大户。“昔时就生长了1万多亩，即是20年牡丹栽植总和。”政府也为此投入了近1000万的资金。但是，3年岁后牡丹开花时，并没有出现期待中的产业化前景，牡丹苗反而销售困难。

金志伟说：“当时许多不懂行的人都投入到牡丹栽植中，造成栽植的品种、档次较低，这也影响了以后的销售。”另外，原有的市场已饱和，新的市场开发不力，就造成了今天的逆境。

卫志鹏说：“以前一些镇所有种的是牡丹，现在不种的甚至到达1/3，都荒着呢。”在他们公司500亩地的邙山镇牡丹栽植基地，杂草兴旺，遮住了牡丹，“没钱锄草”。

政府和企业都在反思

卫志鹏说：“牡丹很难产业化，我是看不到什么希望。原来开会时耍得大的老板去得许多，现在有几个？估量再坚持两年剩不了几个了。”

他以为搞观赏的都不错，搞生产就这样。不外，即即是牡丹园也会像牡丹生产业一样，在将来几年镌汰一些。现在，洛阳有牡丹园二三十个，“来旅游的，一般去龙门石窟、白马寺，较多再去两个牡丹园就不错了”。

他说：“政府要从基础抓，没有牡丹生产支持都是空的。这么多年搞了那么多成果，有什么用？组培育种对现实生产意义不大。”

付正林说：“政府支持的研究可以写论文，但是往往和生产应用结合不起来。研究应该重基础应用产业化，牡丹各个生产期的量化指标是什么？我们有1000多个品种，商业生产的品种连10个都拿不出来。品种的特征还摸不透，更别说应用于商业化生产了。”

他以为，产业化是标准化、规模化、专业化，这些在洛阳都没有形成，“洛阳没有什么主打产品拿得脱手”。生产销售科研必须结合为一体，否则就难以与市场接轨。“如果有人一个品种要500棵，要几百个品种，没有几个企业能拿得出来”。

神州牡丹园的经营不错，但是让付正林着急的是“满足不了市场”。他说，现在牡丹是有价无市，有市无价，满足不了不同客户的需要。“我现在生产的重要是高端产品，好比给奥运会的牡丹成本每棵一二百块钱。低端产品出不来。”

面临一些牡丹生产企业的逆境，付正林说：“活得很艰难，是不按市场纪律走，适合市场的优质化种苗、盆花少。实在，我们是满足不了市场。”

金志伟说：“卖不了，要走出去。不能找市长，要找市场。自己要有造血成果，不能光靠政府津贴。”与山东菏泽相比，洛阳人常年在外跑市场的人太少了。

洛阳市政府的政策正在转型，激励企业走出去。“通常株苗，卖多少株，就给多少津贴。这个政策市长已经签过字了。但是，只是指导一下，不能能把企业全养住”。

金志伟说，企业经营好的占40％。牡丹不是卖不了，而是没有好的种系。政府将在这些方面举行指导。牡丹深加工方面，洛阳将成立旅游产品展销中心，同时进一步推动政府采购。